剧本杀除了培养一批戏精,还能剩下啥?
文旅要闻 空间秘探 2021-06-17 11:24:55
本文转载自公众号:空间秘探,ID:MESPACE007,作者:高松元

我也不知何时成为了保守派,年轻的时候,我可是激进派,敢于尝试一切新鲜事物。但这两年所见的“新鲜事物”,却让人越来越抵触,比如莫名其妙就火起来的“剧本杀”。最近,同文旅和酒店圈的行业人交流,大家普遍反感,但整个商业环境,感觉突然出现一座金矿。

01
不就是一帮戏精在意淫吗?

我曾经也是一个年轻人,当然现在也没有老。在报社当了10多年记者,见过太多的商业奇才和忽悠大王,也能保持冷静,对待新鲜事物,还是持开放和包容的态度。当我去了解剧本杀,并有幸亲身参与了一次剧本杀,我还是有点愤怒的。我发现,这不就是当年我们玩的“天黑请闭眼”的系列桌游游戏吗?大概10多年前,也曾疯狂流行过,虽然各种演变,但本质上差不多。

剧本杀场景可能更多元一点,用专家的话说就是“以推理为核心,加以还原、演绎的游戏模式,剧本杀为年轻人提供了一种全新的娱乐体验和社交氛围。在良好的市场推广和曝光下,这一游戏在年轻消费群体中逐渐得到普及。”

我们以前玩的主要是线下桌面剧本杀,现在更多的是所谓沉浸式实景剧本杀。当然,对于商家来说,大部分商户会同时经营剧本杀、桌游、密室等多种室内娱乐业态。

但我在酒店里,看到一帮穿着古装或者各种制服的年轻人,时而故作深沉,时而绞尽脑汁,时而激情澎湃地读剧本,做侦探,扮演员,怎么看都觉得有点滑稽,这跟棋牌室的老头老太打麻将有啥区别?唯一的区别就是有没有穿汉服。

与我同行的一个酒店总经理也很纳闷,网上说很多年轻人认为剧本杀让他们“用几个小时完全沉浸在别人的故事中,只为能在情感本里放肆哭一场,或者借着恐怖本大喊几嗓子,因为每天上班很累了,只有这几个小时里可以完全不用回任何人的消息,活一次别人的人生。”

他不无揶揄地对我说,剧本杀不就是一帮戏精在意淫吗?他们这么喜欢演戏,为什么不去横店呢?

02
我们的精神世界这么空虚吗?

剧本杀只是一种现象,如果作为一个小众的娱乐,也无可厚非,毕竟年轻人喜欢冒险、刺激、二次元的新鲜事物。但是我们的生活中的乐趣真的只剩下打游戏、减肥和剧本杀了吗?这种流行是不是一种病态,什么时候,我们的精神世界变得这么空虚了。我不是老顽固,麻将馆可以存在,但是遍地都是麻将馆,这个有什么好骄傲的。

陈丹青曾写文章,木心刚刚教他们的时候,惊讶道:“原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啊。”因为木心根本没想到一帮来美国留学的艺术家居然知识面那么贫瘠。而我也想模仿木心来一句,“原来你们这么无聊啊!”

我知道,快餐文化已经让我们告别了“从前的日色变得慢,一生只够爱一个人”的时代。几个老流氓,整一盘花生米,胡喝海吹,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他们的,并且认为持续千秋万代是他们的。一群小年轻,玩着游戏,刷着抖音,一惊一乍,胡乱感动又冷漠自私,觉得整个世界都跟他们没有关系。这难道不是一种可悲吗?

这样的焦虑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看法,端午节和一个大学好友交流孩子的教育,他也始终整不明白,我们当初迷恋的诗歌、电影,好的小说,为何现在一文不值。朋友在出版社工作做书,经典卖不出,市场上的洗脑书低智鸡汤书却各种畅销。孩子们热追的综艺和明星,他也仔细研究,陪她看,可怎么放低心态,都看不出里面有多少营养,难道我们的快乐就是像傻子那样呵呵笑几声?

朋友说,人格和心智的独立,是一辈子的事情。其实很多年轻人痴迷的或者流行的玩意,我们年轻的时候也经历过。只是再回到18岁,我们也能一眼看出当代背后的孱弱和虚荣。年轻人,你们怎么啥都崇拜?你们都迷恋了些啥玩意?“这么多年,我试着像我们的老师当年发现我们那样,一直想遇到让人崇拜的年轻人,但却很少遇见。”

03
商业就这么丁点的想象空间吗?

也有朋友说,尽管你个人不喜欢,我们也不喜欢,但这是年轻人的新需求,所以就有商业,而且能挣快钱,无可厚非。

我们的商业就这么丁点想象空间吗?早些年,狼人杀、桌游馆、密室逃脱,还有什么女仆屋,都被称为是商业风口的新鲜事物,如今他们为何渐渐被淡忘?

现在又是谁在炒作剧本杀?媒体报道,两年来,剧本杀市场已达百亿元规模,截至2020年年底,全国线下实体店突破3万家,门店大部分集中在商圈、大学等人流密集处,线下体验玩家人数超过3000万。身处百亿风口的剧本杀正快速实现“爆发式增长”。

有的所谓专家甚至宣称:剧本杀正在成为新的旅游目的地,在景区、民宿、酒店等场景玩剧本杀成为现实,剧本杀代表中国文旅新希望!

可是为什么风口说来就来,说去就去?不到半年时间,热搜上的剧本杀行业经历了从“市场规模突破100亿元”到“门店倒闭数量翻倍”的“冰火两重天”,闲鱼平台上甚至以“倒闭”为理由到处甩卖剧本、道具、门店桌椅。

此外,作为内容行业,好剧本始终是核心IP,当剧本杀场景从桌面扩大到一个景区、一家酒店,必然对剧本质量提出更高的要求。一个只刷抖音不读书的某些群体,写个完整的句子都费劲,谁来写出好剧本?

近年来,为了提升坪效,酒店开始在空间再造上下功夫,拓展非客房收入,例如增加书店、酒吧、咖啡厅等场所,或是打造电影、音乐等主题酒店。个人觉得,这都是商业的正确,但是很多时候,商业成功的讲究的往往是稀缺性和适配性,并不是一窝蜂复制,或者迅速走规模化融资变现收割之路。

以酒店和文旅为例,市场上需要那么多剧本杀进入酒店吗?传统景区改革,剧本杀是一剂春药还是一剂毒药?水涨船高的门店租金和毫无节操的价格竞争,高昂的场景布置和优质剧本的版权费用,都表明剧本杀在酒店场景并不是多么适配,而旅游剧本杀投入成本更高,容错率也更低,好好的景区总不能变成千景一面的演戏大舞台吧。

剧本杀是旁门左道,女仆屋最终会被扫黄打非。有些流行的商业模式,只是资本的一种强迫症,成为不了风口。就像上世纪90年代的一些流行歌曲,你现在再听,没有任何怀旧,只会惊叹:“我去,这种水准也能唱红大江南北!”我们不能像傻子一样活着,商业更是如此,你不能天天听人说火星的事,就觉得你要离开地球了。

04
别让低智的流行成为人生和商业信仰

做人也好,从商也好,不能离开基本伦理。“今天的每一个人都永远生活在别处”。走神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大的问题。你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相对不重要的信息和娱乐上,看上去很快乐,其实你的寂寞和空虚只有自己能体会。工具和娱乐,只是人生或者商业的润滑剂,如果成为自身的信仰,就相当于不吃米饭,只喝润滑剂,迟早脑子会打结。在这样甚嚣尘上的时代,价值和品质将会从浑水里苏醒,我们最好还是要有三方面的警惕。

/ 娱乐只是末节

台北故宫博物院前院长周功鑫在接受南方周末采访时曾表示,“教育是博物馆的灵魂,文创只是末节”。在周功鑫担任台北故宫博物院院长期间,台北故宫的文创产品开始风行华人社会,“朕知道了”胶带贴纸至今还在淘宝上热销。几年之后,北京故宫也开始注重文创产品开发,并推出了自己的文创“爆款”。不过,周功鑫认为,文创商品是展览的延续,是博物院教育的延伸,是末节。

现在我们面临的困局是,尽管年轻人热爱中国传统文化,但大部分都在追求末节。某些层面上,北京故宫博物院正在带头追求末节。同样,娱乐更是末节。一天劳累后,你躺在床上刷刷抖音,花个半小时放松一下,无可厚非,但你流着哈喇子每天要花三四个小时去看小姐姐小哥哥,就是典型的本末倒置的堕落行为。

/警惕商业流行文化

流行的不一定就是正确的,因为它背后可能暗藏着不可告知的商业逐利。旅游酒店业,经常渲染所谓“很多人去长沙就是为了一杯茶颜悦色的奶茶,为了一顿火锅而去重庆,为了参加一个剧本杀打飞的去武汉。”

——你真的信吗?年轻人都是这样肤浅的吗?这是年轻客群的普遍行为还是仅仅代表小众,还是已经成为一种商业现象,你有没有想过?数据从何而来,是PR数据还是关在屋里编造的?

/ 过度迎合就是科技为恶

我们更要警惕科技作恶。中国经济学家聂辉华曾表示:中国的平台经济前段时间是野蛮生长,接下来应该属于要去规范发展的阶段。以前真的管得太少了,但那个时代已经结束了。这些企业需要规范化,更应该走技术创新、科技强国的道路。

这其实不是什么大道理,科技如果只是为了过度迎合青年人的欲望,一味追逐商业目的,国家怎么可能不遭遇“卡脖子”问题?!科技企业本来就应该推动国家战略发展的实现,有更多的担当。这个浮躁的时代,我们一味强调工具理性,却忽略了价值理性。价值理性说的是,你做这个事情不仅要考虑对自己有没有价值,也要考虑是不是违反道德和社会发展趋势。如果科技只是逐利,只是产生一批收割年轻人的科技权贵,科技有什么意义?!

最后想说的是,无论社会如何发展,作为个人或者企业,都不要丧失独立的思考力,更不要满足于一些小器和末节的沾沾自喜。这个时代最不需要的就是戏精。

文章或许写的太紧绷了,但确实是个人的一些思考。最后我这个中青年送给热血青年一段话,与诸位共勉:

——这么富有的思聪,仍然在硬舔棋逢对手的女子;更为优秀的C罗,第五次站在欧洲杯的战场上。我们的年轻人,却热衷于“躺平”,仿佛口头的戏谑,就真的能逃避现实的残酷。有时候,并不是时代剥夺我们机会,而是我们在碎片化思维和娱乐至死的外部环境中习惯性堕落。好吃懒做想发财,是社会通病,但不能成为年轻人低智的信仰和意淫的梦想。生命只有一次,我们还是早点寻找到真正有价值的生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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